橋拆了,不讓跳了……
9月6日下午3點15分左右,天津獅子林橋的人群里不斷有人喊著。循聲追去,李麗莉和男友看見兩位頭戴藍色安全帽的工人翻過橋欄,拆下橋沿邊的承重護板。
為了弄明白發生了什么,她逮著人就問。得到的回答是,橋要加固。
9月7日,維修中的獅子林橋 圖源:時代周報記者 傅一波攝
橋上放著的擴音喇叭確定了這個回答:“此橋檢修,請不要停留,注意腳下。”
李麗莉不甘心。她從濟南專程坐高鐵來天津,就想到獅子林橋看跳水。結果剛到一個多小時,“沒了”。
喧鬧的尾聲在橋下繼續著。本地人與外地趕來的游客在不到1米的臺階上排隊跳水,享受最后的歡呼。17點51分,在看完一位身著軍大衣的大爺跳下水后,李麗莉拉著男友離開。她覺得這趟來得不值,“連水花都沒看清”。
這或許是獅子林橋下最后蕩漾的水波。
一小時后的18點56分,獅子林橋跳水隊通過天津市移動新媒體總平臺“津云”發布倡議書,表示“退出獅子林橋跳水”。
第二天,橋上豎起的白色圍擋和“禁止通行”標志,宣告著這個被稱為“8A”景區的新晉網紅打卡點,暫時退出人們的視野。而在不久前,總在周邊拉客的的士司機估計,高峰期駐足于此的人流過萬。
獅子林橋,成為一座集成了瘋狂與荒誕的巨大流量池,一面是全國各地的跳水愛好者,以及游客、主播在此地晝夜聚集。另一面,水上救援、消防、120急救等多個部門整日嚴陣以待。
28歲的徐雯在天津工作7年,從未見過此番場景。她覺得很奇妙。“一下子就火了。特別‘哏’(天津方言,意為:滑稽)。”
天津人孫培涵預料到獅子林橋可能會被“叫停”,可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。他扮成“阿凡達”統共跳水8次,視頻播放量超過200萬次,漲粉300多人。9月7日上午,他坐在家里刷直播,看跳水人群是否會聚集至其它地點。
憑借流量出圈的目標好像還有段距離。但,“哪里人多我就去哪里,目標是吸粉”。
水花四濺
從8月中旬開始,天津獅子林橋“咻”地一下變了模樣。
擁擠的交通,將這座長96.6米,橫跨海河的拱形短橋團團圍住。靠近游船碼頭一側的走道,人流逼仄,陌生人相互碰撞著緩慢向前移動。有人舉起手機擠進橋堤;有人想要穿行而過卻被堵住去路,被迫在喧鬧里停留至少15分鐘。
圍觀者們聚集在獅子林橋。圖源:鄭海鵬
獅子林橋昔日的平靜消逝于嘈雜聲里,提示跳水者注意安全的廣播聲格外響亮。57歲的士司機郭維新記得,以前除了上下班高峰時段之外,橋上難見擁堵。在天津,跳水亦非稀罕事,哪座橋都有,只是圍觀者不多。
但他覺得,這是場“天潑的富貴”。這些跳水大爺不費一兵一卒就火遍全國,給天津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關注,并使之成為焦點,還能帶動當地經濟。
74歲的江海和是焦點之一。他個子175cm左右,腰桿筆直,由于時常泡在水里,他的膚色黝黑。他性格外向,喜歡穿鮮艷的亮色衣服,紅色的polo衫、黃色的運動背心皆是日常。他不僅是獅子林橋跳水隊的核心成員,除此之外還加入了老頑童體操隊,單杠、劈叉是他的絕活。走紅前,他在周邊人眼里儼然是個“名人”。
獅子林橋跳水的大爺們。 圖源:時代周報記者 傅一波攝
和其他跳水者一樣,江海和會在跳水前朝向人群說上一段“單口”,內容從自己年輕時候的故事到天津的吃喝玩樂。總之,在引來一片叫好聲后,跳水才會真正發生。
8月25日上午,他因酷似鐮刀的跳水姿態與“生活一分鐘,快樂60秒”的開場白一跳成名,被人親切地稱為:老鐮刀。他沒想過自己會“火”,也鬧不明白為何這么多人聚圍觀。跳水,天津并不是獨一份。但不管怎么說,江海和還是開心的。
他記得那天的場景,“人山人海”。可當他走進人群時,圍觀者們歡呼著讓出一條道,還有人伸出手和他擊掌。他沒辦法一一看清觀眾的相貌,就把目光放前,挺著身姿站上欄桿最高處的銅獅子像,說起開場白。間隙,無數手機鏡頭對準他,就為了捕捉到一幀難得的畫面。
起跳前,江海和前后晃動了幾下手臂。接著,長吸一口氣,用手把右腳抬起、抻直靠在肩膀一側。最后,他將手臂攤開,向前邁進,在空中折疊身體,落了下去。
砰地一聲,泛起的水花和叫好聲同時響起。
“漂亮兒……”
上岸后,江海和幾乎滿足了所有游客的合影請求,一待就是個把小時。還有主播求他到鏡頭前露露臉, “畢竟是在宣傳天津,很開心。”走紅了,江海和的底色沒任何變化。他知深淺,一直把“抬得越高,摔得越狠”掛在嘴邊,路人問起過往,他自嘲說,就是個蹬三輪的。
他也確實蹬過。他是土生土長的天津人,和跳水結緣要追溯到13歲,先是從幾十公分的沿河臺階開始,然后逐級而上。1968年,江海和在下鄉到科爾沁草原做知青前,已經能在4—5米的橋上完成普通的跳水動作。
1975年12月,回到天津的江海和跟一位溫州老板討生活,每天的工作是蹬三輪送貨,一干就是幾十年,直到退休。
約莫是同一時期,江海和重新撿起了跳水的愛好。那時候,赤峰橋、定安橋、獅子林橋都是常去的地點,送完貨路過就游一會兒,或者跳一個。圍觀人少,但他自得其樂。
跳水成為一種生活。尤其是老伴去世后,江海和用跳水的方式排解了大量的孤獨感。隨著年齡增大,兒子和女兒都不可能長期陪在身邊,他得學會自我照應。于是,跳水隊和體操隊成為他的重要支柱。
北京后海的跳水大爺。 圖源:時代周報記者 傅一波攝
獅子林橋一火,還來了“踢館”外來客。9月4日,北京灣動冬泳隊、北京中老年跳水隊拉著隊旗來到橋上,浩浩蕩蕩。現場觀眾回憶,當天橋沿邊掛滿了各個跳水隊的隊旗,堪稱一場小型跳水運動會。從那之后,獅子林橋的核心跳水隊員們,有了新的要求,不光是跳,還要看誰的落水姿勢漂亮,水花壓得好。
“畢竟這么多人看著呢,不能給天津丟人。”69歲的跳水大爺孫景坤說。
至于天津跳水大爺的走紅原因,沒個統一說法。
趙棋是8月26日在網上看到的跳水視頻。他今年71歲,家住附近,當晚散步的時候發現圍觀群眾排起幾百米的長隊。后面幾天,趙棋帶著小板凳,一早就來橋下占據有利位置,“反正沒什么事,看看也開心。”他覺得,走紅與天津大爺“口條”利索、風趣有關。
50歲的趙偉在獅子橋當了快半個月觀眾。他覺著自己看出了門道,認為跳水只是結果,中間的過程才是吸引人的關鍵——天津大爺跳水前說話的幽默勁和輕松,再加上幾年的疫情,大家都憋壞了,好不容易逮著這么個機會釋放,天津一下子就火了。
“當然,少不了拍短視頻的博主拱火。”趙偉說,現在的短視頻不少都是搞笑內容,笑一笑就過了,看完即忘。天津的跳水大爺不一樣,看了之后,能讓人產生本能的好奇。他記得,最開始出圈的視頻畫面,是一位大爺在獅子橋上跳水,但沒人來喊停。
9月6日10點多,氣溫接近30度,烈日當頭。照例來到現場的趙偉邊上站了位打著傘的女性主播,她看起來年齡40多歲,聽口音不是本地人。休息了一會兒之后,趙偉起身去買水,順帶多帶了一瓶,放在了主播腳邊。
荒誕與混亂
流量不會永駐,但這陣風對主播們而言或許是個機會。
橋上,每隔2—3米就能見到手持穩定器的主播對著鏡頭大聲解說。“這是獅子林橋,馬上就有人跳了。”撥開人群,往江邊去則更為熱鬧,不少主播從早播到晚。他們得在9點前搶占有利地形。“不然播了個寂寞”,有主播說。
帶貨的主播也來了。賣車的、賣酒的,不過帶貨效果都不好。現場還有表演的博主,一把吉他,一個麥,唱累了就把鏡頭對準橋面。但只要人群的注意力從橋上移開,主播立馬來了勁。江海和被“坑”過一次。他剛一上岸,就有品牌方的主播拿著錦旗遞上來,拍照“蹭”合影。
主播朱大哥回憶,最近這20多天里,至少有幾百名主播從安徽、山東、北京、上海等地跑來,其中不乏百萬級別的“網紅”。
最讓他覺得“詭異”的是,連孫悟空、包青天、阿凡達都來了:一句“俺老孫來也”,“孫悟空”從人堆里冒出來。“還有那個阿凡達,都是走歪路子的。”
朱大哥口中的“阿凡達”,就是孫培涵扮演的,今年41歲。他180cm的個子,職業是演員、模特,腿長且身材勻稱,笑起來的眼紋也不明顯。
正準備跳水的“阿凡達”。圖源:孫培涵
過去幾年,他戲約和拍攝不多,收入不穩定。8月7日,他路過獅子林橋的時候,看到有大爺在跳水,只是圍觀者寥寥。大概到了8月24日,孫培涵發現獅子林橋的熱度“噌”一下起來了。社交媒體和朋友圈都在討論,還有主播到現場開始直播。
孫培涵覺得自己該做點什么。
8月25日下午,他把游泳裝備收拾整齊,穿著便裝出了門,此前從沒有過跳水經驗的孫培涵想要“一跳成名”。
他的目標明確——蹭熱度。不過,確實有些忐忑,畢竟沒嘗過海河的深淺。可一切情緒都在現場的歡呼聲中被掩蓋。
跳水不是重點,被大家認識才是目標。這點,站上橋沿前孫培涵就認清了。
他準備了開場白:理解大爺,羨慕大爺,成為大爺。說這話的時候,他顧不得看清周圍人的眼神,腦子里浮現出的一個詞是,萬眾矚目。那一刻,孫培涵想著自己不能當“咸魚”了。
28日、30日,他又去了。慢慢開始有人認識他,但還不夠。朋友幫著出主意,讓他玩點“花活”,比如穿上“阿凡達”的服裝。孫培涵接受了這個提議。
事實證明,“阿凡達”確實出圈。
9月1日上午11點多,阿凡達從橋底鉆了出來。他走得很慢,面對鏡頭毫不畏縮,盡情享受無數鏡頭為他而來的快感。
他真的一跳成名了。從抖音的話題數據來看,“天津跳水阿凡達”的話題,播放量為1347.9萬次。還有人專門從外地趕來,就為了看一眼“阿凡達跳水”。
不過,流量很現實。“阿凡達”很火,但不是“孫培涵”——他發的視頻,點贊量不過百人。大V的轉發,卻是數十萬人的點贊。幾次直播,觀看人數始終沒過百。
脫去了“阿凡達”的外衣,孫培涵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。原本想靠獅子林橋,實現粉絲積累,繼而變現。但是,怎么漲粉,怎么變現,他沒有想好。
蹭流量的主播像螞蟻雄兵一般出現在獅子林橋周圍,他們大多都抱著和孫培涵一樣的想法。
直播中的主播。 圖源:時代周報記者 傅一波攝
8月27日開播的朱大哥,6次直播,每次從上午7點到晚上11點半清場,粉絲從200多人到現在的2400多人。但同樣的問題是,除了帶貨,他也不知道這些粉絲能怎么幫助他變現。“像是湊了一個熱鬧,啥都沒有。”朱大哥在9月7日上午來到維修中的獅子林橋時這么說。
朱大哥算是這一波主播中的佼佼者。普遍的情況是,漲粉不易,有的主播直播間里只有不到20個人在線觀看,和現場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。
荒誕的流量,不止在短視頻里。
獅子林橋的走紅,帶來了混亂。跳水活動晝夜不停,白天是大爺的專場,晚上則是年輕人的天下。9月2日—3日,橋上和周邊的人流達到頂峰。為了拍到不一樣的畫面,有博主使用無人機。趙偉回憶,快10架無人機在人群頭頂不足1米處盤旋。“萬一砸下來,咋辦。”
為了維持秩序,不引起踩踏、交通癱瘓,天津市多個部門工作人員將精力全撲在獅子林橋上。
獅子林橋周邊停放著超過百輛的共享單車,有工作人員來回開著廂式大貨車,將自行車轉移至周邊的空曠處,以便于市民使用。
起哄與理智
獅子林橋的喧囂,多數是起哄聲點燃。
只要有人往橋沿上去,人群的激情迅速被點燃。“跳啊,跳一個!”“不跳不是爺們兒!“不跳就下來!
9月4日下午,有圍觀者架不住起哄,決定來一場跳水“首秀”,結果整個人直直地“拍”在河面上,被駐點守候的藍天救援隊救起。
不跳水的時候,江海和會在橋上做志愿者。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橋上出事。每次有年輕人要跳,他都要提前跟確認對方會不會游泳,之前有沒有跳過水。如果不會游泳的,江海和態度堅決,死拉硬拽著邊勸邊拉,“你得考慮考慮父母,他們拉扯你大不容易,不能逞一時英雄”。
但還是有不少年輕人在起哄聲中往下跳。據現場觀眾講述,20多天里,至少有3—4位年輕的跳水者被河水拍暈,送至救護車上搶救。9月5日晚間至6日維修前,粗略估計,大約有10名以上的年輕人身著便服跳下海河。
穿著便裝的年輕人準備進行“首秀”。 圖源:時代周報記者 傅一波攝
孫培涵右側的大腿根部至今仍留有一塊巴掌大小的淤血痕跡,那是他“首秀”留下的勛章。疼痛感會消失,但河水依然無情。
總有人為起哄聲兜底。水花濺起能引來歡呼與尖叫,也會帶來風險和不安。
藍天救援隊從8月末便開始駐點蹲守。晚上8點06分,正在橋下蹲守的救援隊員支起簡易的露營桌椅,準備吃晚餐。還有的坐著沖鋒舟圍著水面轉悠。只要有一人跳下來,就意味著有風險。
這樣的生活,他們維持了很多天。
但不能否認,作為某種生活方式,跳水確實是天津大爺們老年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。以至于跳水奧運冠軍何沖也被吸引而來。
回憶起來到獅子林橋的場面,何沖覺得自己不虛此行,似乎找到了剛接觸跳水的那份快樂。當天,他和普通人一樣擠進人群里,沒人注意到他是誰。過了一會兒,人群里才有人說,“嘿,奧運冠軍來了!跳一個”。
即便是何沖,他也有顧慮。“主要是對環境不熟悉,具體的水深,水下是否有硬物,都可能會有風險。”常年與水打交道的經驗告訴他,不能選擇頭部著水的姿勢,他做了個簡單的周璇動作。既沒搶了大爺們的風頭,也保證了自己的安全。
在獅子林橋跳過這一趟,何沖覺得這可能不是一陣風。在他的印象里,天津跳水是有血脈的,也出過奧運賽場上的跳水冠軍。他覺得,跳水是根植于當地傳統的一部分。只是,熱度之下確實會給交通、安全保障以及救援帶來壓力。
不過,他還是有點開心。獅子林橋的爆紅給跳水運動帶來了新的關注和可能性。隨著公眾對跳水的認知和參與程度的提高,一些安全合規的、具備跳水臺和跳水池設施的場館或能發展壯大。未來,肯定會有更成熟、合規的方式來傳承這一傳統。
“如果缺乏基礎的水性認知和實操經驗,切忌嘗試像天津大爺一樣的高臺跳水。”
只是,何沖或許沒想到,這一跳,成了獅子林橋最后的高潮。
流量漸退,回歸平靜
沒人能說準獅子林橋的熱度,能持續到什么時候。
大部分天津本地人都覺得,這能維持到十一黃金周。按照往年的經驗,國慶假期后,氣溫開始降低,海河跳水進入淡季。
但“降溫”來得快了一點。
獅子林橋一側,擺放著禁止通行的標志,橋內,檢修人員正在休息。圖源:時代周報記者 傅一波攝
9月6日下午,江海和從群里接到了通知:獅子林橋不能跳了。晚上7點半,天津市城市管理委發布了《關于對獅子林橋附屬景觀設施進行維修的通告》。
該通告稱:近期,城市管理部門在日常設施巡查維護中發現,獅子林橋體兩側外掛景觀設施松動,支撐角鋼銹蝕嚴重,存在脫落和漏電等安全隱患。路燈管理部門臨時對景觀燈光采取斷電措施,橋梁景觀照明設施暫不能正常運行。經會商研判,為確保設施運行和人員安全,決定自9月6日晚20時起,對獅子林橋外掛景觀照明設施進行安全維修改造。
江海和感到有些落寞。圍觀者們會有新的地點繼續追逐熱鬧,他只有跳水隊和海河。
7日,大爺們商量著去不遠處的赤峰橋跳水。早上10點不到,他們都到了橋上,但也不讓跳。想著想著,江海和又走回了獅子林橋。
恰好碰上了之前圍觀跳水的觀眾,是個小女孩。對方從包里拿出裝裱好的一張照片,畫面中的江海和站在橋沿上,一手扶著銅獅子,一手張開掌面和觀眾揮手。他笑得很開心,一如往常。
大爺們都急了,不知道未來該往哪里去。中午11點半,獅子林橋跳水隊員在附近開了小會。據參會者說,大家達成了一些共識,比如說好的不能跳就不跳,不得接受廣告代言。
那天晚上,孫培涵喊上了朋友和攝影師回到了海河邊。他準備拍攝一組穿著阿凡達的寫真,最后再努力一把。
江海和回到了家里,是個由養老院改建的筒子樓。房間只有20平米,左側的一張桌上,放著近年來別人送他的一些紀念品,有畫像、書法,還有上午剛拿到的那張照片,他都擺放整齊。
晚上9點左右,江海和走出小區溜達。門口的店家看到他,順勢就問,“跳水給弄沒了,你咋辦。”
“那有啥,不跳咱就不跳了。”
9月8日,直播仍在繼續。 圖源:時代周報記者 傅一波攝
還是有主播舉著手機路過。“家人們,這是咱天津這段時間出了名的橋,現在在檢修,過幾天修好了,我再帶家人們來看。”
屏幕里有人問,什么時候修好。
“就這幾天,很快,請家人們持續關注我。”
獅子林橋被流量剝奪的平靜又回來了。
9月9日,秋雨答答地灑落天津。落幕之際,有人在社交媒體發布文章,提醒網友別跑空。有人偶爾路過獅子林橋,拍下最后打卡照片。
這場流量盛筵,不出一個月就“閉幕”。而在十幾公里外的天津奧體中心體育場,周杰倫的第三場巡演開幕,圍觀者們又陷入新的“狂歡”中。
鄭重聲明:此文內容為本網站轉載企業宣傳資訊,目的在于傳播更多信息,與本站立場無關。僅供讀者參考,并請自行核實相關內容。
|